第538节
宋茯苓嗖的一下抽出两手,双手用力,又使劲一推面前那人,急忙跑走。 陆畔准许自己被茯苓推倒。 他要是不想被推,茯苓压根就碰不到他身体,更何况还被推坐在地上。 陆畔坐在地上,手拄在身后,微侧着头,倾听女孩穿着拖鞋踢踢踏踏跑回房间。 呵。 呵呵呵。 慢慢的,他手攥拳放在唇边,轻笑的肩膀微微颤动了起来。 回了房间的宋茯苓,紧靠在门上,用手搓着心口,长呼出一口气。 搓了一会儿心口,茯苓眼睛闪烁了几下,急忙转回身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,听了足足两三分钟之久,啥也没听见,离的太远了,这才放过门。 宋茯苓想不通事情习惯性挠了挠头,可这回,才双手抓挠了两下就顿住。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,将左手放在自己头顶上,不,他用的是右手。 茯苓又改成用右手放在自己头顶上慢慢揉弄了两下。 只两下后,她就再次顿住:妈妈呀,她这是在干什么呢。 将头发立马全部揉乱,茯苓像个小疯子小女鬼一般爬上炕躺进被窝里。 没一会儿,只看那被窝里的女孩在翻身。 过一会儿,又翻了个身。 最后干脆仰躺着,两眼无神地望着棚顶,在心里碎碎念: 不过是喝口水而已,结果她俩的戏怎就那么多。 又没有导演喊艾克神,又没有观众收看。 他俩大半夜这是在弄什么嘞? “这还让人怎么睡,他明天还要再呆一天,这一整晚好过,明天一整天怎么过,到时候见面?啊啊啊”。 宋茯苓嘀嘀咕咕着。 “不对,明天见面怎么啦?我们连多余的话也没说,所以啊,我尴尬什么呀我,我们什么也没干啊。” 与此同时。 厨房里。 陆畔站在操作台前,在看自己的手。 看了两眼手掌后,攥了下拳,似还能感受到茯苓头顶和手的温度,一笑,这才抬手将宋福生告诉他的梅子罐取了出来。 陆畔打开像小号坛子般的瓦罐先闻了闻,确认梅子没有怪味儿,确认是腌制过的,这才弯下腰,打开橱柜的抽屉找出瓷勺,又找出红糖。 他先用小勺子将腌制过的梅子按压成梅绒,将梅绒和红糖放进杯里,用水搅拌,浇融化了,用舌尖尝了尝。 唔,味道不错。 回身四处看了看,找出托盘,将杯子放在盘上。 一身蓝色睡衣的陆畔,出现在茯苓房门前,轻轻地扣了两下门。 里面的宋茯苓做贼一样,屏住呼吸,放轻动作,掀开棉被坐起身。 茯苓才坐起身,外面就传来脚步离开的声音。 两分钟后,打开门,茯苓看到的就是门口只剩下一个托盘,托盘里有一杯水。 第六百八十三章 你怎么这么好看 “咯咯咯”,鸡打鸣了。 “喔喔喔!”打鸣鸡又叫唤一声。 宋九族家里的鸭子带头向外跑。 宋阿爷拿着小棍子在撵它们出门玩。 不许在院子里拉屎,今儿家里有贵人在。 院子里,已经有好些人起身。 宋富贵和王忠玉新添的俩儿子,嘎、嘎的接连哭了起来。 宋大伯伴着隔壁奶娃娃的哭腔,在咕噜咕噜漱口。 正仰脖要吐出去,葛二妞打他身边过,一拍老头背:“别不紧不慢的,快些,将面板和大锅搬出来。”这一早上,她和弟妹都要忙冒汗了。 “咳咳,”宋大伯被拍的,将漱口水又全部咽回了肚。 但他仍旧不紧不慢,用肩膀搭的帕子抹了抹嘴,坐在炕沿边先稀罕了一阵玉烟斗,然后小心放起,这才去干活。 宋茯苓的房间窗帘拉的很严实。 在大伙接连起床时,她睡的一动不动。 书桌上,摆着一个茶盘,托盘上放有一只空杯。 …… 山边,离家很远的位置。 陆畔望着在周围驰骋的三匹骏马,穿着一身骑马装,攥着马鞭双手插着津腰提醒道:“注意大腿内侧用力夹马,身体前倾。” 眼神始终落在米寿身上。 就在米寿被猛然提速的小红差些甩下来时,陆畔脚上的黑皂靴几大步轻点,一个纵身像飞起来般骑在小红身上,按住在马背上乱晃的米寿。 “驾”瞬间改换成他来驾马。 “吓着了没?” 米寿感受到身后高大的身体,扬头冲天空大叫一声:“不怕!” 陆畔一手拽着缰绳,一手摸了摸身前的小脑袋瓜,用平平无奇的声音沉声道:“不是叫你身体前倾?” “哥哥之前还让我上身坐直来着。” “那是小走要坐直,快跑起来不可,不要只记其一不记其二。” 米寿笑嘻嘻回头,大声应道:“这回记得啦。” 陆畔却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句:“缰绳套在手上更不可,小心大拇指受伤。” “姐姐就是缰绳套手上,可是她会骑啊。” 那是野路子骑法,出了问题就会将手指拽脱臼,“她那是错误的,回头你一定要告诉她。” “恩恩,哥哥放心吧,我定会纠正她。” 陆畔下了马,让米寿再次单独骑小红,“夹紧,再夹紧一些。” 这个清晨,他终于有机会亲自教米寿骑乘射箭。 远处。 顺子正在监督二郎和宋金宝骑马,扭头瞅了眼少爷,再转回头撇了下嘴:少爷真是偏心的没边了。 “噢噢,你们也要骑啊?等会儿的,等你们二郎哥溜完这圈的换你,接下来再换你。”顺子安抚在排号等待的九族孩子们。 骑完马,陆畔站在正扎马步的米寿身后:“你觉得你扎的稳吗?” 米寿额上有晶晶亮的汗珠,一咬牙,大声回道:“贼稳。” 陆畔用穿皂靴的脚尖轻轻一踢小人腿窝,米寿立即前倾着身体,连连向前踉跄了几步,到底没站住,趴在了地上来个狗吃屎。 米寿正要欲哭无泪说,这不是大人欺负小孩吗? 发现金宝哥哥也被小将军哥哥轻轻一踢撂倒了,他就没控诉,变成了卧在地上:“嘿嘿,嘿嘿嘿。”笑的眼睛弯弯还瞪了瞪腿。 “哥哥!” 半山坡上,米寿头顶正中间插着一朵粉色小野花,从草丛里站了起来。 “你看我好看吗?” 陆畔和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的顺子站在山坡下,同时一乐,他们的身后跟着悠哉悠哉晃悠的马匹。 顺子说:“少爷,他还挺臭美嘿。” 哪是一般臭美,那是相当臭美。 “少爷,小的也去给您摘一朵吧?” 陆畔没要,但是他却在回家前刻意落后,让顺子打头,带着孩子们伴着河里游的鸭先向家的方向走,自己重新快步跑到米寿采野花的位置。 当陆畔再出现时,他的左手就始终背在后面,从后面看,手里多了一捧精心采摘的野花。 并且,顺子从正门进,吸引大伙注意,他却是从家里后角门进的。 钱佩英身上系着围裙,正打算要敲闺女的门,“咦?这是谁采的花放门口?” 弯腰将花拿起,还怪好看的。 钱佩英一边心里疑惑,手里捧着花,一边脱掉拖鞋光脚推开女儿的房门。 “茯苓啊,不能睡了,你听娘话,快些起来吧,啊? 你看看外头大伙都要吃饭了,人家陆畔带着米寿都跑完一圈儿马,又射箭又带一窝野兔子回来了。” 今日,可不能随闺女性子,家里有客人在。 刚才,老太太忙里偷闲还特意跑过来问胖丫起来没? 钱佩英说没有。 老太太嘱咐她,“那快点儿给胖丫叫起来,回头晌午愿意睡再接着睡。要吃饭了,我怕家里哪个缺心眼子的问,胖丫还没起呐?” 听听这话,还,没,那就说明经常性干出睡懒觉的事儿。 家里人,心眼实,这么一问,谁还能不知道是咋回事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