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

蓑衣客看了看腕表：“这都快凌晨了，咱们也聚的差不多了，要不散了吧？”
今天确实疯的不轻，大家都有些疲惫，纷纷拿起外套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。
“咦？潇湘雨呢？”橙橙环视四周，疑惑的问：“她什么时候走的？”
众人摇头，都不太清楚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t市的夜晚虽然依旧热闹精彩，但是温度已经冷到了让人不可忽视。韩彻将她放在副驾驶上，又脱下外套给她裹上，就在他打算上车离开时，却突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。
“韩彻。”
这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，刚刚发出就被冰冷的夜风撕个粉碎。
韩彻转身看去，竟然是商善。
女孩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，她的身后是华丽糜烂的ktv灯光，明明灿烂犹如星光坠落，但是她却显得格外的单薄和脆弱。
韩彻注意到她并没有再叫自己韩先生，而是叫了他的名字，自顾自的将他们的距离拉进了一些。
韩彻礼貌又疏离的微笑：“商小姐，你有事吗？”
商小姐吗？
商善扯了扯唇角，那炙热的目光变得平静无波，她注视着韩彻，轻声说：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，我给你调的酒吗？”
她说的是那杯ginfizz，当时他觉得那杯酒味道并不纯正，所以并没有喝多少。
商善凝视着他，笑道：“我改动了一下配方，加了一些东西，还给它起了新的名字，你猜猜看，它叫什么？”
韩彻没有说话，其实她说与不说，他都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，但是他并不想让她产生什么错觉。
这是对她的残忍，也是对她最大的尊重。
商善对于他的沉默毫不在意，不管他如何，她都要说下去。
即使没有希望，她也想告诉他，听他亲口拒绝。
“它叫魔女的告白。”
在他出现的那一刻，他就已经收到了无声的告白。
商善抬脚想要走近他，却听到他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商善抬起的脚顿了顿，然后僵硬的落在了原地，她眼眶泛着微微的红，韩彻以为她要哭出来时，她却对他扬起了一个自信又张扬的笑容。
“我就知道…………会是这个结果。”
商善声音哽咽，但笑容却灿烂张扬，她笑道：“既然不能做恋人，那我们还可以当朋友。”
她望着韩彻，眼眸里闪动着细小的希翼，声音也压得格外轻柔，仿佛生怕语气不当被他拒绝。
她说：“你能抱抱我吗？”
商善眼中闪烁着水光，她极力压抑着情绪，但是声音还是哽咽的可怜：“你能抱抱我吗？韩彻。”
韩彻并没有动，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，站在叶桐的身边，哪也不愿意去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只能给她这三个字，除此之外都是逾越。
他恪守在那条线内，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来之不易的爱人，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。
商善悲哀到了极点————这个令她痴迷的男人，竟然吝啬到连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都不肯给她。
她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：“你没必要说对不起，我喜欢你，那是我自己的事，于你无关。”
从始至终，都是她一个人在演独角戏。
这份暗恋，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。
商善努力笑道：“现在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她冲他摆手，微笑告别：“再见，韩彻。”
再见，我深爱的人。
商善转身迅速离开，她怕自己走慢一点就会在他面前哭出来。
街道拐角处，一辆兰博基尼已经停了许久。商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，驾驶座上的女孩看了她一眼，声音甜美语气却不怎么讨喜的说：“你现在总该死心了吧？”
商善没有回答楚俏俏，她弯着腰，脸颊深深的埋在双掌里。她没有哭泣，也没有怒骂和怨恨，而是感到深深的疲惫。
这场暗恋折磨的她精疲力竭，现在终于结束了，商善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庆幸。
她并不是叶桐，她不敢想象那个女人是怎么度过这种灭顶的绝望，而且还是整整五年。
哪怕只是一天，她就险些崩溃了。
“有烟吗？”商善说：“给我一根吧。”
楚俏俏看了她一眼，找出一盒香烟递给了她。
那是宁染的香烟，楚俏俏觉得吸烟有害健康，就胡搅蛮缠的没收了他的香烟和打火机，宁染虽然对她的霸道有些不耐烦，但还是每次都乖乖上交。
楚俏俏不清楚他是在迁就她的霸道，还是故意惯着她的脾气，反正从她絮絮叨叨那天起，他就没有再碰过烟。
宁染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霸道和胡搅蛮缠，她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口嫌体正直。
这样的小日子虽然平淡无味，但楚俏俏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。
商善点了一支烟，颓废的望着窗外。
其实窗外一片昏暗，她什么都没有看到，但商善还是固执的望着，似乎只有这样，她才不会去想他。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，他很像他的母亲。”楚俏俏说：“他们是一类人，虽然温柔又与世无争，但却比谁都要冷漠无情。”
楚俏俏顿了顿，像是在回忆什么：“那个女人嫁给爸爸后，满心满眼都只能容下他一个，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，全心全意的爱着他，仿佛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。但是，在她知道了他背叛了她后，那个女人又比谁都决绝，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，即使是死，也不想多看他一眼。”
楚俏俏嘲讽道：“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？天生就是蛊惑人心的存在，偏又生了副冷心肠，不管别人多么在意，他们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。”
楚俏俏将香烟从她的指间抽走，毫不犹豫的扔出去：“商善，你该庆幸，你对他的爱还不深。”
如果她像叶桐那样爱韩彻，那么她就真的会生不如死。
叶桐得到了韩彻的整颗心，所以她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但是商善却大不相同了，她没有叶桐那么好命，付出了也未必会有收获，所以楚俏俏才会觉得她该庆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