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417节
??至于义弟蓝景到底出自哪个大户人家,咸毓没心思好奇。她轻声问一旁的楚蔽道:“何人报的官?” ??虽然之前走投无路时,她自己也做好了报官救人的心理准备。可真当一切实现之后、她和楚蔽要被这队人马强行带走时,她心中也会对此发愁。 ??事情千万不能闹得太大,不然他们两人身上还有过往身份的秘密,一不小心被人发现…… ??所以他们眼下最为担心的就是,受理案件的官员的身份有多大?咸毓当然瞧不出来。 ??这一队人马显然是秘密行动。 ??咸毓还记得,蓝景走之前满脸的歉意,因为他什么都不能说,哪怕他那么在意兄弟之情。可见他这趟行动极其隐蔽。 ??而等到蓝景先行离开前去复命之后,剩下队伍的人马就更加的一声不吭了。 ??楚蔽同咸毓说,这队人马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的徽记,显然是掩人耳目。他们的名号甚至是剿匪,人数却不多。一切过于神秘,无法看出他们的来历。 ??咸毓越发不明白了。 ??此处的驿站内正巧未有旁人入住,因此等到夜深之后,除了夜间轮班看守的人之外,也只有他们两人的房内还亮着灯。 ??“睡罢。” ??楚蔽走到桌案边,拿起烛台,吹灭了摇曳的烛火。 ??灭了灯的房间内只透着窗外微弱的月光。咸毓坐在床榻旁,看向走过来的楚蔽。 ??她知道他虽未多言,也是想让她心中安定些。 ??因为若不仅她担心、他亦忧愁的话,两个人就更加煎熬了。 ??咸毓呼出一口气,朝在身旁坐下来的楚蔽说道:“明儿早起我去套他们的话试试?” ??那些人如果是当差的人马,不该是除暴安良的吗?她和楚蔽至少不是违法犯罪的暴徒吧,总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的。 ??夜色中的楚蔽嘴角勾了勾。听着她这话后,他竟然想笑。 ??可咸毓自然瞧不见,她只听到先行和衣躺下的楚蔽轻哼一声,回她道:“套话?他们连换洗的衣裳都未曾为你我考虑,你怎以为你能问得到什么话?” ??他看得出来,这队人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,除了办事稳妥,实则也无需知晓详情。 ??咸毓闻言,肩膀都垮了下来。 ??她低头瞧看两人身上的衣裳。 ??他说得没错,他们两人被一同带进驿站过夜一晚,那队人马除了让驿站提供他们两吃食和梳洗的清水之外,根本没管他们身上的脏衣裳。 ??连咸毓都看得出来,好像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想休息的话,他们很有可能只想快速地带证人回去复命。 ??可真是一队铁面无私一心当差的人马。 ??咸毓最终也只能和衣躺下了。 ??她的身上比楚蔽更脏,她都不打算挨着楚蔽睡。 ??两人并排枕着长枕。才过了几瞬,咸毓便睡着了。 ??这时,黑暗中的楚蔽默默睁眼,侧头瞧看她的睡颜。 ??她睡得没心没肺,分明在马车内已经睡了一日了,入夜后竟然还能睡。 ??看来是也并未过于忧愁。像是对未知的未来心态平和。 ??她的性情便是如此,楚蔽早已了解。 ??那便好。 ??他展臂将沉睡中的她揽入怀中。 ??…… ??而那厢的蓝景一路策马狂奔,才回到目的地。 ??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,也是想争取了解更多的前因后果,以便确保之后被带过来的两个无辜义兄能无碍。 ??马背上的夜风吹不凉蓝景的心急如焚。 ??他在一处宽大的府门前勒马。 ??那府门外挂着一盏颇大的灯笼。照得他额角的汗水晶莹透剔。 ??门房已经跑上前来,行礼道:“二郎回来了。” ??作者有话说: ??蓝景:心情不好,不要叫我二郎! ??门房:那……二郎神?(bushi ??第268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??蓝景定睛一看, 才发现竟然是一大把年纪的管家亲自在府门口候着等他。 ??怪不得唤他亲昵了些。此人乃是心腹,兴许知道的事比他多得多了。 ??而他自然也不可能套得出什么话来。 ??后半夜的夜幕深沉。 ??年迈的管家快速接过缰绳,递给一旁真正的门房,接着便利落地引着蓝景走进了府内。 ??万籁俱寂。庭院寂静。 ??蓝景被径直引到了府内的书房屋前。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仆人都未碰见。 ??管家让他在屋前的院中稍作等待, 他先去书房通传他回来了。 ??“用跪着么?”蓝景嗡声问道, 出声拦住了管家。 ??正要转身离去的管家身子一顿, 像是没听清似的,回头觑了一眼他的下/身, 然后垂眸, 滴水不漏地问道:“二郎说的是什么话?老奴并不知。” ??说着便转身赶紧去了书房门前。 ??蓝景瞅了一眼管家轻敲书房门进去的背影。 ??既然如此,那他便先立着了。 ??他抹了一把额角的汗,垂眸看地, 自顾自踱起了步子。 ??直到书房门被敞开,里面通明的烛火光铺洒到门口的石板地上。 ??蓝景还在垂头踱步。 ??忽然, 一道人影由远及近的盖在了他的身前。 ??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。 ??见到来人后,又顿时诧异。 ??蓝景愣在了原地。 ??……为何亲自出来? ??“进来说罢。”来人说道。 ??说着便转身朝书房内走去。 ??竟然真当只是出来迎他的而已吗? ??蓝景并不适应,又难以理解。他眼神闪烁,不解之中透露着复杂的神色。 ??而他却也未吭声, 晚了几步闷声跟进了书房。 ??书房门内的管家见蓝景进来之后, 便要出去替主人守门, 临了听到进屋后的主人交代他道:“若贵人醒来问起, 便说我随时恭候, 若贵人寻我,便速速来此通报。” ??“是。”管家应声, 倒退出门, 顺手将书房门轻轻阖实。 ??站在一旁的蓝景默默地瞧看主仆两人的对话, 自己忍不住打了个无声的哈欠。 ??管他什么贵人、大人的, 他们几个越是年长之人越不爱夜里睡觉么?他披星戴月的奔波,他们能睡的却不睡。 ??比起管家的办事老成,蓝景刚打完哈欠闭上嘴巴时,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被一道目光盯上了。 ??“……”他连忙低下头来。 ??书房内灯火通明,如同昼日。一盏盏蜡烛上的火焰肆意地燃烧着,使着夏日里紧闭的书房内多了一阵热气。 ??正当蓝景悄无声息思绪散漫之际,他的头顶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声音—— ??“原先在家中常跪祠堂吗?” ??蓝景闻言顿时浑身一僵,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。 ??可他的脖颈不太争气,因为从小长幼有序等的尊卑教育使他一对上上首的目光之后,便下意识地又低下头去。正如他从小到大犯错惹祸后的模样。他习惯得很。甚至可以说是熟能生巧了。 ??然而实则上首之人此刻的面孔并不冷厉。 ??以儒雅著称的人就算如今的面上暗藏焦虑之色,但也仍然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和,怎么看都像是个讲理的长辈。 ??但蓝景的惯性使然,若是先前的年岁,他眼下许是已经跪下了。 ??但他此刻却又忍住了。 ??他不知他为何生出如此陌生的骨气来。 ??是因为他在这府中乃是初来乍到、还是头一回应对事情的缘故吗? ??蓝景不知。也一时沉默,没回的上话。 ??上首的人倒是又缓缓说道:“我们这府中倒未设有祠堂。” ??蓝景:“……?” ??“那些个祖宗牌位,都在老家呢。”他给这孩子解释道。 ??蓝景:“……” ??他不明白这是何意? ??那他此刻该跪还是不跪?他只顾着在意这一点了。 ??因为还是互相生疏,对方叫出口的称呼比管家都不善于亲昵:“……二郎。” ??蓝景心中一凛,应声道:“您说。”